道光三年(1823年),中国第一家私人金融机构,取义“如日初升,繁荣昌盛”的日升昌票号诞生了。日升昌票号成立后,营业繁荣,业务发展迅速,到道光三十年(1850)已在北京、苏州、扬州、重庆、三原、开封、广州、汉口、常德、南昌、西安、长沙、成都、清江浦(在江苏)、济南、张家口、天津、河口(在江西)18个城镇建立了分号。 咸丰、同治(1851-1874)时期山西票号几乎独占全国的汇兑业务,成为执全国金融牛耳的强大商业金融资本集团。并形成山西“北号(票号)南庄(钱庄)”两大晋商劲旅。随着清朝的没落、民国的衰败,那段辉煌的里程,已经从战乱的硝烟中渐渐淡去。 到光绪十二年(1886)后又陆续在沙市、上海、杭州、湘潭、桂林五城镇增设五个分号。据日升昌在北京等14个分号统计,仅光绪三十二年(1906)一个账期即获利583762银两。在日升昌票号的带动下,晋商纷纷效尤开办票号。很快形成的平遥、祁县、太谷三大帮(均在山西境内),几乎垄断了全国的票号业务。 票号的出现,给各地晋商的生意带来了极大便利,其业务也因此如星火燎原,迅速扩大。在山西票号的影响下,从同治年起,江浙人也开始建立票号,如人称“红顶商人”的浙江钱塘人胡光墉(雪岩)在同治二年(1863)建立了阜康票号。云南人李氏在光绪初建立了天顺祥票号。江苏洞庭商人严信厚在光绪九年(1883)建立了源丰润票号,时人把江南人开办的票号称为“南帮票号”。但这时的票号仅仅只是民间资金的流动,并未获得官方认可。太平天国起义,使得南方各省向京城的运银道路被切断,票号的机会来了,汇兑官款的大笔生意以瞒上不瞒下的方式拉开了“阵线”。不言而喻,此时中国商界对票号的依赖愈来愈重了。尽管清政府一度强令禁止票号汇兑官款,但这道圣旨犹如白条。八国联军入侵之后,清政府为解《辛丑条约》赔款的燃眉之急,已经顾不上原来的禁令。事实上,正是在封建政权的特许之下——由于赔款所需的大宗汇兑,票号的生意才得以走向高峰。 “日升昌”终于迎来它扬眉吐气的一天。鉴于票号为国家筹集银两有功,光绪皇帝亲赐匾额,上书四个大字:汇通天下。此后官家借助票号周转银两,就成了合理合法的生意,票号与政界也有了许多私下往来。光绪十三年(1887),以李鸿章为后台的中国铁路公司为修筑津沽铁路,也曾求助于山西票号,争取票号的支持。 20世纪初,在全国开展的收回路矿斗争中,山西票号也曾作出了较大的贡献。19世纪80年代,中国电报事业兴起,票号又新设了电报汇兑业务。至此,中国票汇、信汇、电汇三大汇兑方式,都由票号继承和创新完善起来,大大便利了工商业的发展,也使民间基本结束了运现清算的落后状态。似乎是中了物极必反的法则,高峰的到来也就是末日的开端。随着列强的入侵,满目疮痍的中国经济上既不能与外商相抗衡,商业场所又遭到大面积破坏,财富更是被大肆掠夺,以脆弱的民族资本对抗大举进入的外国资本,无异于以卵击石,金融危机、商业危机已经不可避免。 开始的时候,票号的主要业务是汇兑,存款、放贷还在其次,可见其功能着重于贸易过程中流动资金的筹集。汇兑的主要收入为汇费,称汇水,收费标准根据各地银两平色高低、路途远近和银根松紧而定。票号在收付款项时,往往借口银色不足或压低份量,取得额外利润。票号汇兑的利润是比较丰厚的。一般情况下,每100两银子,收取的手续费多则八九两,少则二三两。如此高的利润是今天的金融业难以想象的。如果说,票号发展前期的盈利主要来自汇费收入的话,其中后期的盈利则主要来自放贷利息收入,并由此形成了中国近代资本的雏形,在促进工商业发展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