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韦波
今年的3月5日,长安发布了旗下全新车型UNI-T,当时官方宣传的卖点之一,就是所谓的“智能座舱”。
4月10日,长安汽车再次以线上直播方式,展示了长安UNI-T智能座舱几个产品亮点。
直播过程中,长安汽车一位高管表示,UNI-T的智力水准就相当于三岁儿童,未来还将以每年一次的频率实现长期升级。
这绝对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如果人工智能能达到3岁小孩的水平,这在人类科技史上绝对是划时代的存在。
然而问题在于,UNI-T的智力水准就相当于三岁儿童,这样的类比可能很不严谨。
在计算领域,有数字运算以及模糊运算两种概念。
计算机从一开始,就是以典型的二进制数字运算为代表。直到现在,所有的程序和数据,都是以数字运算为技术基础的。
以长安UNI-T搭载的L3自动驾驶辅助技术来进行说明,那就是车辆位于车道正中央的时候,系统需要做的是保证车身和两侧车道的距离相等即可。
如果一侧距离数值增加,另一侧距离数值降低,系统会自动纠偏,以确保两侧距离保持在一定阀值区间,从而做到“基本居中”。
同理,自动泊车的时候,系统需要探测计算车位的具体宽度数值,如果这个数值比车身宽度数值高,系统才能判断车身可以停进去——而且,在泊车入位的时候,系统更是会精确计算出最佳路径。
但是,这一切对于3岁小孩来说绝对不是难事——不需要计算身体和道路两侧的距离,3岁孩子就可以在公园步行道上保持“居中”;
不需要测量计算门有多宽,也无需计算出精确的路径,孩子就能蹦蹦跳跳跑进门……
这就是所谓的生物“模糊运算”。和数字运算不同的是,模糊运算不需要精确的数字支持,这是生物智能和人工智能最大的不同。
记得有一年带不到两岁的儿子去澳大利亚旅游,沿途景点和一家自驾游的意大利家庭多次相遇。
那家意大利人当中有一个3岁的孩子,一头红色的小卷毛很是可爱,于是两家的孩子很自然地就玩到了一起。
然后我就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意大利小孩只会说意大利语,我儿子只能咿咿呀呀说简单的汉语,但是两个小孩手牵着手,时而在商量什么,时而哈哈大笑……过一会儿子跑回来,说小哥哥要带他去路边摘野花,问可不可以摘。
我当时有些目瞪口呆,因为实在想不通两个语言不通,话都说不利索的孩子是怎么交流的……于是问儿子,你怎么知道小哥哥想让你和他一起去摘野花?儿子说,小哥哥指了路边的野花,然后做了一个从地上拔起来的动作。换句话说,儿子是明确知道这个动作的涵义了。
这就是两三岁小孩真实的智商。试问这样的儿童智商如何通过数字运算实现量化判定?恕我直言,没有一个人工智能工程师可以做到。
再有就是喜怒哀乐这些最基本的人类情绪,也没有办法实现数字量化。
所以,想用数字算力以及程序堆砌的方法研发出能威胁到人类生存的人工智能,只能存在于科幻电影中,现实中不可能做到。
反过来看,现如今所有的智能语音系统都自带“语音计算器”功能,你问一句28的79次方等于多少,不出1秒,系统就能告诉你答案。
然而这个计算强度不是3岁小孩就能具备的,哪怕是哥德巴赫、欧拉以及华罗庚这样的数学大师在世,怕是也没有办法不借助任何工具在1秒之内给出答案。
毕竟数字运算和模糊运算之间,尽管都有“运算”二字,但从本质上说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套东西。
这就好比说,触觉和味觉,尽管都属于感官,但是想用触觉模拟出味觉,显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在没有办法对两种运算方式实现标准转化类比的前提下,官方就敢说长安UNI-T的“智力相当三岁儿童”,对此我很好奇长安官方究竟采用的是怎样一套转化类比依据。
或许,长安认为UNI-T很“智能”,其智能座舱会像3岁孩子那样在很多场景下和车内乘员进行互动,例如通过红外摄像头识别车内乘员面部表情,分辨其情绪表现,进而让智能助手“小安”以不同形式,主动与乘客打招呼。
其实说白了,这一切的根源不过是对乘客面部表情进行数字量化识别。
只需要对上眼皮、眉间距、眼角、嘴角、唇间距、颧骨顶点以及腮部等对称部位进行数字监控还原,就能识别用户的“数字表情”,然后辅以事先设定的场景程序,UNI-T智能座舱看起来就可以做到“察言观色”,貌似达到“三岁儿童智商”了。
不过现实是,目前所谓的人工智能不过是通过数字算力和场景程序的堆砌,来模拟出所谓的“智能”表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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